Iris wants to be a tree.

四點半，昏昏地從床上醒來，眼睛很不舒服，
想不起昨夜是如何入睡的，卻忍不住希望收到天使的簡訊。

把兒歌這首歌送給他。

並不想多做想像，卻期待著些什麼。
我愛她嗎？答案是不知道。

也許想要的只是被關心、被注意，
這麼簡單而已。

卻不可避免地在這些期待中，感覺憂愁，
就像天使總說我的笑容裡有憂愁一樣。

五點，廁所裡清洗著大一時添購的收納箱，
仍要想起那曾經純真的時光裡，靜靜的愛上了誰，
那不是一場執迷，我這麼想。

那手那眼睛那笑容那髮香，
除了那人，我誰都不要，當時後是這麼確信的。

那人生日時，我們談話，可以從談話間，
想見她仍希望，當時我們還是朋友，現在也是。

可惜他總是不懂，那樣的感情，她不懂有個人曾經傻傻的愛著，
在那些星光無力閃爍的夜晚，在那些咖啡香與聊天的背後。

那人是單純的，在認識我之前，我這麼想。
那人是悲傷的，在認識我之後，我這麼想。

於是，因為自己的想像，那人變成了愁苦的象徵，
爾後不管是什麼樣的感覺，看來都多夾上一層愁苦的意象。

而，而那人卻忘記來與我辯白。

那人就是那樣的自私，卻仍叫我著迷。

我無法不相信每個微笑結束時，
嘴角總帶著成熟世故的勉強的她，是不需要我的。

但事實就是如此。


對那人的單戀斷斷續續，中間經歷過兩次愛情，
似乎都不怎麼順利，似乎都不怎麼對。

多年後，我們會是什麼樣子呢？

我總想著那人已然結婚的模樣，面貌依舊姣好。
有疼愛自己卻又打拼事業的丈夫，一隻狗，一個兒子。
(總是認為那人是想要兒子的。)

想著要寫一本書給那人，叫做十年後的喃喃。
他或許並不知道我們已經認識五年半了？

從大一那場新生自我介紹之後。


自己總不曉得這樣的想念還需要行進多久，
是不是要等到四年半的以後，湊成十年呢？

十年算不算久？
五年半似乎一下子就到了。


我並不認為那人是個念舊的人，但其實他是的。
四年半後，我猜想她跟我的聯繫僅剩下，僅剩下我的回憶。

那又如何呢？


我總是有斷斷續續的幸福片段。

就像現在，有天使的守護一樣，笨拙卻可愛的天使呢。
我忍不住要想起「我的天使我的愛」這樣一本書。

只可惜，
我的天使，並非我的愛，至少現在不是。

喜歡每天看見她時，眼睛裡那種神情，
一直找不到適當的形容，或許就像鹽的代價裡的描述，
那是一種驚訝，一種喜悅。

如果她就是那人，唯一的那人，
那麼是不是可以請上天給我一點提示。

不，我想她並不是。
因為，因為這當下，我對自己說著：我還不知道。


或許跟上一場戀愛的消逝還太近，
自己的情緒還無法好好代謝有關係？
(噢，真沒想到自己竟然輕易地說著上一場)
(這是一種冷淡？還是一種理智？)

沒有辦法有心臟跳動的狂喜，卻懂得一種恬然自得。
就像今日送給她的「兒歌」一樣，舒服簡單。

不想去多想，卻忍不住要一直的想。


長久以來習慣了成熟懂事，心裏包裹著那些勇氣，
總是把需要被理解與關愛的衝動擺在最後，
其實也多麼希望被誰看到，被誰注意到，
被誰認真的對待，被誰不求回報的對待，即便要被我傷害亦然。

但是這樣的希望多麼殘忍阿。

就算在心裡小聲的說：
「可是其實沒有那麼殘忍的，因為，
　若真有這樣一個人，我會好好愛著他的。」

但是，但是究竟能否做到，連自己都無法知曉。



The one，是不是要等到你出現，
我才會知道呢？

天使，請原諒我現在對你的依賴。
可以請你只是靜靜地陪伴著我嗎？

別讓我愛上妳，拜託。

因為，我在思索的時候，未來分離的畫面隱約存在，
我不想要痛苦，就像不想要你痛苦一樣。

所以，就讓我們這樣就好。哪怕
自己需要經歷多少煎熬悲傷都無所謂，就讓一切維持現狀，
默默地持續到你終於，要離開，離開這所，
大而寂寞的學校為止吧。

天色亮了，
我想像著妳離開學校的那個冬日，
我們什麼也沒說，但是，
你帶上了陽光與笑容，還有滿意與安心，
然後，你會過得十分忙碌，
忙著向目標前進，很快樂與滿足，

而我繼續無趣的小學生活，一整個學期的第二次。
在半年，換我從這所大學校消失，帶著未知上路。

順利的話，一年內，你就會忘記了我。
而我的話，還在思考，還不知道。

就像昨晚，沒有收到你的簡訊一樣，
我曉得那是因為你終於放心了。

但是，你卻不曉得我用睡覺期待著那封簡訊一樣。

雖然有點失望，但是總是一件好事，
因為你終於相信我是開心的，而放心了，

這樣就好了，真的。